第一章 兄妹

繁星密布，一轮弦月当空，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。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一位青年从床上缓慢起身，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，头发有些凌乱，眼睛里闪烁着光芒。

他走到旁边的房间，看着床上的少女，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，头发散乱，眼睛半闭着，脸色苍白，衣服略微凌乱，露出里面的肌肤。

坐在床边，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头发，少女睡得很安稳，他很珍惜现在的时刻，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。

青年来到屋外，扶着栏杆，这是一栋位于城市郊区的两层小楼，楼下是一家茶舍，平日里经常有三五成群的老人来品茶。

他有时也去，常坐在一角，看着窗外的人流，感受口中茶叶的苦涩，还有匆忙的人群。

在前面的商业街，有一家他父母留下的餐馆，已经被他租出去了，这是他和妹妹平日主要的经济来源。

他回身从房间衣柜里拿出一个黑色鸭舌帽便下楼了，循着月光他来到一个墓地，在一个墓碑前停住，上面刻着陈金生。

他父亲，一个普通的商人，他的妻子在他死后不久就去世了，留下了他和妹妹。

看着父亲的墓碑，陈默他什么都没有做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，黑夜中仿佛听到父亲的叹息。

他抬头看着黑夜，喃喃自语：“宿命？”

夜里的风吹的他一时失神。

一道流光划破长空。

周围的空间，宛如玻璃般开始碎裂。

碎裂产生的漩涡状空缺，像是几何形状的隧道，毫无止尽地延伸。

仿佛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旋涡，似乎那里面有个世界。

一个幽深而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：

“想好了吗，我的朋友？”

“我来结束你们家族的枷锁，而你，为我完成一件事。”修普诺斯声音嘶哑。

陈默没有看他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，也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。

他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，然后转过身来。

“我答应你。”他说。

风吹过树叶，一片片落叶飘落在地上，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
翌日，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，温暖而舒适。

陈默穿好衣服，起身推开房门，看见妹妹一个人在阳台上，轮椅旁放着咖啡，神情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，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人似乎显得透明。

陈默走过去，余光看了一眼封面“《罪与罚》？”陈默问。

陈雪雅还在品味书里的内容高兴地抬头看着哥哥说：“对呀，列夫托尔斯泰的作品，真厉害，总能把人性的善恶描绘得那么细致。”

“别看太久，注意身体。”回妹妹房间拿了件外套给雪雅披上，陈默就下楼离开了。

走在街上，陈默回想得到的信息：

他要去往赛格斯大陆。

那是一个有着精灵、兽人和哥布林各种奇怪生物的奇幻世界。

很久以前，一场诸神之间的战争爆发。

众神联手对付世界树——自然与生命之神。

本该死去的世界树，随着域外生物到来而复苏。

而我的任务就是要阻止她的复苏。

进入那个世界有两种方法：

方法一，一周后，会有一款名为《精灵国度》的游戏内测上线，玩家可以参与内测报名，届时，内测玩家可以购买虚拟游戏设备进入游戏。

方法二，在异世界，修普诺斯为他准备一个身体，通过坐标，就可以把自己的意识带到异世界。

陈默本来想选第一个，他总觉得第二个方法风险太大。

但修普诺斯却提醒他，《精灵国度》很有可能就是世界树所创。

最后陈默选择了后者。

“或许是现代的人，才能想出用游戏这种操作。”陈心中暗道。

对于陈默而言，他要怎么向妹妹解释，是自己搬出来，还是让她去小姨那里，等他站稳了脚跟，他就可以带她回去了。

去小姨那里，可能会更好一些，毕竟有亲人都在身边照顾，但陈默还是选择了自己搬出去，或者说，在他心里，很抵触把亲人送走的决定。

陈默进了市区，找了一家政公司，找了一个看起来很好相处的大妈，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和地址，告诉她过两天可以过来。

然后又去了一趟房屋中介，看了一些出租房的照片，最后选了一个小镇的房子。

今天是雪雅的生日，选了一个蛋糕，等他回家的时候，已经是傍晚时分了。

看到雪雅在房间睡觉就去厨房做饭。

雪雅是被食物的味道从睡梦中拉起来的。

看到桌上蛋糕，雪雅喊着让哥哥快来。

陈默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：“怎么了？”

然后陈默戴着手套端着煮好的鸡蛋，从厨房里走出来。

桌上，一边给雪雅夹菜，一边说道：

“雪雅今天你生日，已经17岁了。”

“明天我想去寺庙许愿。”

“可以啊。”

小时候，生日时母亲总带他们去寺庙祈福，长大后兄妹两人也养成这个习惯。

“你看看你脸上都是奶油！又没人抢！”

陈默帮她把嘴边的奶油擦掉。

雪雅突然把注意力从手里的蛋糕上转移开来，指着一碟西红柿炒蛋，嘟着嘴，不满的说道：“哥，西红柿炒蛋，我都吃腻了，什么时候才能换个口味啊？”

陈默看看妹妹的表情，明白她又在生哥哥的气了：

“你也知道老妈每年都会做道西红柿炒蛋。”

“不吃西红柿炒蛋就好了嘛。又不是只有西红柿炒蛋，还有别的菜呀。”

雪雅放下蛋糕，又继续吃着她的饭：“那我不吃西红柿炒蛋，下次换个鸡蛋好不好？”

陈默嘴角微微翘起，应道：“嗯。”

“你少糊弄我，每次都是这样说”雪雅嘴里还在嚼着饭，吐字都有点不清晰了。

雪雅目不转睛地看着米饭，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拿番茄砸他的脑袋。

短暂的沉默后。

陈默开口说道：“雪雅，我找了份工作了。”

雪雅愣了愣，她家里不缺钱，但哥哥能找到工作，她也很高兴：

“好呀，是什么工作啊？”

陈默没有接话，而是顿了顿说道：

“我可能，需要去公司住，我请了保姆照顾你，过两天就来了。”

雪雅沉默不语，陈默也不敢和妹妹对视。

小时候，父母总是忙于生意，很少顾家，是他一直带着妹妹。

陈雪雅小时候特别淘气，总是喜欢爬上爬下。

每次打碎东西，他都赶忙跑过去把碎片收拾好，想要训斥她的时候然后，她就会用一种很单纯的目光，眨巴着眼睛，一副做了天大的错事，最后总是因为当哥哥的不了了之。

长大后，雪雅性子反而发生转变，变得文静，而且和他一样喜欢看书，算是自己给她为数不多的好习惯。

后来，雪雅生了一场大病，从那时起，她的身体就一直很差。

看着从原来的跳跳蹦蹦，到现在安静地坐在轮椅上，陈默不知道为什么变会这样，为什么会发生在雪雅身上，他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？

陈默比任何人都要难受，他终于明白了，为人父者为人子的道理。

陈默大学期间交过几个女朋友，有时候会一起回家吃饭。

几次过后，陈默发现雪雅变得有些不一样，以前活泼的性子变得有些不爱说话。

自那以后他就不带女朋友回家了。

有一次同学聚会，他带上雪雅一起去，他发现雪雅似乎很喜欢吃火锅。

每到周末，他就会叫上一帮朋友去吃火锅，一边聊着大学里的趣事，一边吃着火锅。

雪雅每次都会叫他带她一起去，陈默就带上妹妹。

雪雅特别喜欢吃辣的，只要看到火锅店里有麻辣锅就会点。

回过神来。

雪雅仍然低着头吃着饭，发梢微微下垂，声音很轻：“嗯。”

陈默刚想开口，雪雅推开椅子起身离开了。

陈默静静地盯着桌上的盘，目光有些黯淡。

过了片刻，他站起来，将碗筷洗好，然后收起来。

陈默在妹妹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。

然后来到阳台，他坐在阳台上，看着远处落下的夕阳，绚丽的粉红挑染那一片的云霞。